自贰0壹玖年底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贰)并未静止不变,而是以其惊人的适应性,在全球范围内持续演化,催生出一系列令人瞩目的变异毒株,理解这些变异毒株的谱系、特性与影响,不仅是科学研究的焦点,更是我们制定有效防控策略、平复公众焦虑的关键,本文将尝试进行一次全景式的梳理,带您回顾新冠变异毒株的演化历程。
早期关切变种(VOC/VOI)的“群雄逐鹿”
世界卫生组织(WHO)为有效监控疫情,根据毒株的传播力、致病性及对现有对策可能产生的影响,设立了“关切变种”(Variant of Concern, VOC)和“关注变种”(Variant of Interest, VOI)等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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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Alpha, B.壹.壹.柒):贰0贰0年底在英国首次被发现,它的出现标志着疫情进入新阶段,其关键特征在于传播力显著增强,比原始毒株高出约伍0%,迅速成为当时多国的主流毒株,展示了病毒通过变异获得竞争优势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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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塔(Beta, B.壹.叁伍壹):在南普敦被发现,贝塔毒株最引人关注的是其刺突蛋白发生多处关键突变,显示出一定的免疫逃逸能力,意味着它可能降低部分疫苗或感染康复者血清的中和效果,引发了人们对疫苗有效性的早期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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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马(Gamma, P.壹):源自巴西马瑙斯,与贝塔类似,伽马也具有显著的免疫逃逸潜力,导致该地区即使已有较高感染率,仍出现大规模二次感染潮,凸显了变异毒株对群体免疫屏障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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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塔(Delta, B.壹.陆壹柒.贰):贰0贰壹年在印度被识别,并迅速席卷全球,德尔塔以其前所未有的高传播性、更短的潜伏期以及可能增加的疾病严重程度而闻名,它主导了全球贰0贰壹年大部分时间的疫情,造成了多轮严峻的疫情高峰,是对全球公共卫生系统的又一次严峻考验。
奥密克戎(Omicron)时代:变异“狂潮”与亚系纷争
如果说之前的VOC是“单打冠军”,那么贰0贰壹年壹壹月出现的奥密克戎(Omicron, B.壹.壹.伍贰玖)则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家族时代”,其刺突蛋白突变数量远超此前所有VOC,具备超强的传播力和显著的免疫逃逸能力,迅速取代德尔塔成为全球绝对优势毒株。
奥密克戎本身并非一个单一的、静止的实体,其庞大的亚系家族构成了此后疫情演化的主线:
- BA.壹, BA.贰, BA.肆/BA.伍:早期奥密克戎亚系间竞争激烈,BA.贰的传播性超过BA.壹,而BA.肆/BA.伍则凭借更强的免疫逃逸能力,能够突破由BA.壹感染建立的免疫屏障,引发新一轮感染潮。
- BQ.壹/XBB系列:这些是BA.伍的后代,拥有更多的逃逸突变,特别是XBB及其亚系(如XBB.壹.伍),因其“鹰头”突变而增强了与人ACE贰受体的结合能力,传播优势明显,在贰0贰贰年底至贰0贰叁年初成为主流。
- EG.伍 (厄里斯):作为XBB.壹.玖.贰的后代,EG.伍在贰0贰叁年下半年展现出全球增长优势,其特点同样是免疫逃逸能力略高于同期其他变体,但其致病性未发生明显改变。
- 当前主流:JN.壹及其他:奥密克戎的进化分支仍在持续,JN.壹(BA.贰.捌陆的后代)因其在刺突蛋白上的额外突变,具有更强的免疫逃逸能力和传播效率,已成为多国的主要流行株,其亚系,如KP.贰等,也在被密切监测中。
变异毒株的共性趋势与未来展望

纵观新冠变异毒株的演化路径,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些共性趋势:
- 传播效率持续优化:病毒演化的核心方向是增强其传播能力,通过缩短潜伏期、提高病毒载量、优化与宿主细胞结合效率等方式实现。
- 免疫逃逸成为常态:在全球已有相当比例人群通过疫苗接种或自然感染获得免疫力的背景下,新的变异株普遍朝着能够部分逃避现有免疫应答的方向演化,这是导致重复感染的主要原因。
- 致病性呈现复杂变化:总体而言,随着病毒变异和人群免疫背景的变化,奥密克戎及其后代导致的疾病严重程度相较于早期毒株(尤其是德尔塔)有所减弱,但这并非病毒“主动”减毒,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对脆弱人群的威胁依然存在。
新冠变异毒株的汇总与追踪,是一场科学与病毒之间永不停歇的“猫鼠游戏”,病毒的演化充满不确定性,但科学研究的力量正在于不断揭示其规律,为疫苗更新、药物研发和公共卫生决策提供依据,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认识到病毒仍在变异的事实,保持对可靠信息的关注,并继续为脆弱人群采取适当的防护措施(如接种最新版本疫苗、在密集场所佩戴口罩等),是在后疫情时代与病毒共存、保护自身与家人健康的重要智慧,全球病原体监测网络仍需保持高度警惕,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具有威胁性的新变异。

